吃鸡

诗/玄珠

我必须承认：

我吃过的鸡

没你吃过的鸡多

可我摸过的鸡

比你见过的鸡都多！

一般意义上讲，诗歌需要语言通畅，不能拗口，传统诗词尤其如此。但是事无绝对，凡事总有例外，特别是现代口语诗，是可以突破任何限制的。其实绕口令也未必真的拗口，只是能准确无误读下来有些难度，你要注意它的节奏，熟练掌握了也就变拗口为顺口。当然，以前的许多绕口令也是押韵的，哪怕是重韵，但这里说的重点不在这个。现代诗所谓的内韵其实也是要注意读出来的节奏。

《吃鸡》是一首现代口语诗，这是以第一人称进行语言上的剖白，不卑不亢，辛酸中带着自豪，是那四首古诗完全不具备的。而《江上渔者》和《悯农》完全就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对渔者和农夫表达的同情悲悯，只是强调事实的凶险和残酷，并没有切身的代入感。《陶者》和《蚕妇》虽然代入进去，表达更多的却是羡慕嫉妒恨，尤其蚕妇简直成了怨妇。

这首《吃鸡》其实与四首古诗境界上完全不同，既不是旁观者的悲情诉说，也不是当事人的嫉妒埋怨，更多的是彰显劳动者的光荣与自豪，对坐享其成却自以为是瞧不起劳动者的人予以无情的蔑视。所以这并不仅仅只是语言表达方式上的变革，更是思想境界上的突破与超越。

附：

古诗一：《江上渔者》

江上往来人，但爱鲈鱼美。

君看一叶舟，出没风波里。

古诗二：《陶者》

陶尽门前土，屋上无片瓦。

十指不沾泥，粼粼居大厦。

古诗三：《蚕妇》

昨日入城市，归来泪满襟。

遍身罗绮者，不是养蚕人。

古诗四：《悯农》

春种一粒粟，秋收万颗子。

四海无闲田，农夫犹饿死。